“凯勒布？”米勒惊呼，“他还活着？”
“看来是的。”拉斯收起齿轮，“而且他已经混进了内部。”
“可他是猎人！血族不会接纳他！”
“所以他伪装成了别的身份。”符文分析道，“或许……他已经不再是纯粹的人类。”
“又或者，”罗恩低声道，“他本身就是计划的一部分。”
列车猛然减速，警报声响起。
“前方轨道异常！”广播中传来机械女声，“检测到未经授权的生物能量波动，请全体乘客保持冷静，等待进一步通知。”
车厢灯光闪烁，血晶核心的光芒骤然增强。透过车窗，可以看到前方隧道壁上爬满了某种猩红色的藤蔓，正不断渗出粘稠液体，腐蚀着铁轨。
“血能污染源。”莉丝迅速戴上眼镜，“活性极高，具备神经传导特性……这不是植物，是活体组织！”
“是‘血脉之网’。”项茜脸色微变，“心脏氏族用来监控全城的生物网络。它本不该出现在公共运输线上。”
“除非……”拉斯眯起眼，“有人故意激活它，为了拦截我们。”
“轰！”
一声巨响，车厢剧烈震颤。顶部钢板被撕裂，一条粗壮的血藤破空而入，尖端分裂成数条触手，直扑众人！
“防御阵型！”罗恩大喝，双手拍地，一道符文屏障瞬间展开。
血藤撞击在屏障上，发出刺耳声响。然而仅仅三秒，屏障便出现裂痕。
“撑不了多久！”希赫曼快速翻阅笔记，“这种变异体对魔法抗性极高，常规手段无效！”
“那就用非常规的。”拉尔夫狞笑，双臂猛然膨胀，岩浆从皮肤裂缝中喷涌而出。他一拳砸向血藤，高温瞬间将其碳化，但断裂处立刻再生，速度竟比之前更快。
“它在学习我们的攻击方式！”莉丝惊呼。
“不止如此。”拉斯闭上双眼，【暗之阈】全面开启。在他的视野中，整条血藤并非独立个体，而是无数微小意识的集合体。每一个细胞都承载着片段记忆，每一次断裂都会激发更深层的战斗本能。
“它是有智慧的。”他睁开眼，“而且……它认识我。”
话音刚落，血藤突然停止进攻，缓缓后退。它在空中扭曲、重组，最终形成一个模糊的人脸轮廓，嘴唇开合，发出沙哑低语：
“你……回来了……主人……”
全场寂静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拉斯上前一步，声音罕见地出现波动。
“血脉……呼唤……归巢……回归……王座……”
“放屁！”老汤姆怒吼，“拉斯是巫师！不是你们那种怪物的主人！”
血藤人脸转向他，眼中闪过一丝怜悯：“无知者……你所侍奉之人……正是初代血裔……第一位被赐予永生之血的存在……”
“闭嘴！”拉斯厉声喝道，左手虚握，一道漆黑裂缝凭空出现，将血藤吞噬其中。几秒后，裂缝闭合，仿佛从未存在过。
车厢恢复安静，只有众人急促的呼吸声。
“那是什么？”米勒颤抖着问。
“【虚骸?断界】。”拉斯收回手，额角渗出冷汗，“能把目标从现实层面彻底抹除……代价是我的精神力。”
“可它说的……是真的吗？”符文盯着他，“你是……血族的起源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拉斯摇头，眼神晦暗，“我只记得自己是从一片废墟中醒来，身边没有任何过去痕迹。如果真是那样……为什么我会对抗血族？为什么我会研发【遮蔽】来切断血脉感应？”
“也许……”莉丝轻声道，“你背叛了他们。”
“也许。”拉斯苦笑，“又也许，我只是另一个被制造出来的工具。”
列车重新启动，继续前行。
谁也没有再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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