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陈怀远到底要脸，没有像苏羽落那般扯着苏念卿的袖子，尖着嗓子叫喊。
他视线落在苏念卿脸上，语气不太好，“首辅夫人可有什么要说的？”
早在苏羽落扑上来后的下一秒，弦音便上来将人挑开了。
苏念卿颇有些嫌弃地理着衣袖，突然听见陈怀远这句质问，心下无语。
“你想听本夫人说什么？”
苏念卿站直了身子，虽不比陈怀远高大，但气势上却是比之要强上许多，直接将他压了过去。
“陈公子寒窗十年，难道还不清楚自己会取得什么样的结果？”
她眸中闪过一抹讽刺，要知道，陈怀远虽有几分真才实学，可前世若不是苏念卿亲自盯着他，又去了信，请教了她外祖，他绝无可能连中三元！
旁人或许不知道，苏念卿却是十分了解陈怀远到底是何模样。
此人性子浮躁，且自幼被乡中之人捧为神童，不屑于同人请教，刻苦读书。
这一世没了苏念卿的耳提面背，陈家又在会试之前闹得鸡飞狗跳，陈怀远能有这个名次，已然不错了。
然而，苏念卿到底是小瞧了陈怀远的自信程度，丝毫听不出来她话语中的嘲讽之意
陈怀远听见苏念卿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，心下顿时愈发肯定是沈君奕在背后让人压迫他了，黑沉着脸，冷声道。
“陈某先前若是哪里得罪了首辅大人和首辅夫人，二位想如何处置草民都行，可如您所说，草民寒窗苦读十年！你们怎么能如此……”
他眸中满是压抑不住的愤慨之色，仿若已经证据确凿，就是苏念卿伙同沈君奕换了他和齐旸允的位置。
一时间，众人见陈怀远这般愤怒，倒是被他唬住了。
然而下一瞬，他们就反应过来了。
沈君奕会做这种徇私舞弊的事？
先不提这陈怀远就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，在沈君奕那儿提鞋都不配。
就说沈君奕这么多年来，从不徇私，哪怕是沈家的旁亲，犯了法，或是借着他的名头在外胡作非为，他都毫不手软，甚至罚的更重些。
凭着这一点，大家都信不得陈怀远的话。
况且方才陈家这一行人有多无礼蛮横，众人可是都亲眼瞧着的。
尤其是刚才被苏羽落指着鼻子骂的那几位，更是对陈怀远的质问嗤之以鼻。
要是首辅大人真想出手对付陈怀远，他怕是连走到众人面前的机会都没有。
更别提让他像现在这般，好好站在首辅夫人面前，如此大不敬了。
苏念卿只觉无语，真不知道陈怀远是不是和苏羽落呆的时间久了，脑子进水了！
“你可知污蔑朝中大臣是何罪名？”
她淡淡地抬眼看着陈怀远，轻哧出声。
“你又有何资格，值得本夫人针对？”
陈怀远脸色一白，他想不明白，苏念卿为何会这般高傲地针对他，她难道不需要维护沈君奕在外的名声吗？
“若不是你那夫人一而再，再而三地以我庶妹的名义去寻我，你觉得你有什么惊世的才能，会同沈家扯上关系！”
苏念卿才不管陈怀远心中作何感想，直接击碎了陈怀远最后剩下的那点自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