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钧同样睁开了点眼睛，瞥了眼在旁边转过来的晏希禾后伸出手，摸索着戴上了那副眼镜：“到上课时间了？”
“没有，你还能再睡会儿。”
因为刚刚睡醒，常钧的声音对比平常听起来更多了沙哑，也让晏希禾的心跳变得略快半分：“还有十五分钟。”
“那就不睡了，再睡头疼。”
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，常钧勉强睁开眼睛，无神地注视着前方，也找不到一个支点。良久他才侧过头，对着晏希禾微微皱眉：“有事？”
“不是，没什么。”
晏希禾竖起早就拿在手里的教科书，遮住半张脸去看他：“刚才我看到你没戴眼镜睡觉的样子。”
“所以？”
“你没不高兴？”
为什么要不高兴？
一时搞不明白晏希禾的想法，常钧只觉得自己的大脑还是没有彻底清醒。看她愣住又麻利给自己递过来颗牛轧糖的样子，他低声道了声谢，感受到糖份才觉得大脑的眩晕得到了缓解。
在宿舍的同学逐渐开始回到教室，嘈杂的声音让晏希禾多了不少安全感。她用手撑着下巴，点着脸颊貌似无意地开口：“既然刚才你睡觉的样子我都看过了，现在能不能拿下眼镜给我看看你的脸？”
“……”
“有那么不愿意么？”
你是现代男版木婉清么？谁看到你的脸你就要嫁给谁？
“不是。”
稍稍停顿了片刻，常钧叹了口气后对着晏希禾少许拉下了点眼镜：“我只是不太喜欢我的脸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拿掉眼镜都能看得出来常钧长得很不错，怎么会不喜欢自己的脸？
“遇到过不少麻烦，所以还是觉得没有比较好。”
透过那点眼镜的缝隙，晏希禾恍惚发现自己好像确实是第一次看到常钧的眼睛。他只是少许露出一点，应该是看不清全貌的；可偏偏又是这么专注的表情，让她浑身不自在到想要后退到另外一边。
“麻烦啊，确实挺有可能会有麻烦的。”
看晏希禾仿佛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样子常钧垂下视线无声轻笑，随手再把眼镜推上去：“所以还是不要那么麻烦比较好，我只是想来赚点奖学金念个书，所求不大。”
“嗯，可以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