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无数次循环中，成怀瑾的身体就没那么僵硬过。
……同样，坐姿也没那么端正过，膝盖的摆放都格外的正经。
原因无他，因为“造物主”此时此刻枕在他的膝盖上睡着了。
闻槿的睡颜很安静，她是那种喝酒以后就埋头苦睡的类型，不吵不闹，和平时没太大区别。
她的头发散开后，那张脸就显得更小了些。
平日里格外漂亮的眼眸此时此刻闭着，伴随着呼吸起伏，眼睫也轻轻颤动。
像是某种受到惊吓就会自己跑到角落里缩成一团的小动物。
成怀瑾想，之前怎么没发现闻槿的眼睫毛这么长？
就在几分钟前，闻槿视线有些迷蒙地盯着他，似乎在辨认着什么。
她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慢慢点了头，随后闻槿就一头朝着他的方向载了过来。
成怀瑾眼疾手快接住她，避免了闻槿磕到脑袋，明天头上带上一个可怜的大包去上学。
这是喝醉了？
“造物主”的防备心实在是低。
那样一杯酒，说喝就喝了。
——就没担心过他在里面加点什么吗？
当然，成怀瑾没有卑劣到那种程度。
今晚的事情完全超乎意料，从闻槿出现在这里，到接受怂恿喝下那杯度数不低的酒。
成怀瑾不喜欢，但酒量其实挺好的，现在和喝水没什么区别，对他来说其实算不上什么。
但显而易见，闻槿会那么做，是因为记得他不喜欢喝酒。
……奉献型人格？
成怀瑾脸上并无笑意，眼中的情绪还有些复杂。
他的指尖隔着一点距离落在闻槿的眼睫上方，拂过时候泛起轻微的痒意，随后落在她的脸侧。
柔软的脸颊被他掐了掐。
睡梦中的少女本能地蹙眉，抬手要挥开扰人清梦的存在，却被成怀瑾抓住了手。
他的动作有些强硬，十指交握、将闻槿的手完全拢在掌心。
造物主的爱，这是多么珍贵的东西啊。
灯光昏暗，没人能看见成怀瑾脸上的表情，他在无人的时候就是这样的。
……或者说，从循环的中期开始，双子就变成了这样的人。
他们可以伪装自己，避免错过那些必须要走的剧情，也避免自己在那一次的循环中变成提线木偶。
但其余时候情绪平淡，显得格外冷漠，只有强烈的刺激才能让他有些许动容。
成怀瑾忍不住想。
……“造物主”果然是不一样的。
他无意识地摩挲着闻槿的手，掌心的温度逐渐变得差不多了，还不舍得放开。
成怀瑾重新感觉到了鲜活的情绪。冲浪时、滑雪时、又或者是雨天挤在狭小的儿童设施下时。
他的心跳都比平时要更快。